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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當代西方的語境裡,"伊斯蘭國" 好像是頭冷不丁從地獄裡竄出來的怪獸,它顛覆了所有已知的 "普世價值",無視一切西方文明社會經過數百年的努力建立起來的人文價值和與之相對應的道德倫理。它無視既定的國際秩序,無視早已劃定的邊界線,無視國際公認的交戰規則,無視婦女、兒童、戰俘......的基本人權,殘忍殺害平民、記者、甚至慈善救濟人員......
這一切對於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出生的人們來說,簡直太匪夷所思,太震撼,太難以接受了。然而,"日光底下無新事",只要稍稍回顧一下人類文明史,就知道今日的 "伊斯蘭國" 只不過是一個古老的幽靈,它曾經在歐亞、北非和中亞的廣大地區肆虐過上千年之久,它一手揮舞寶劍,一手高舉古蘭經,鐵蹄所到之處,"異教徒們" 要麼皈信 "安拉",要麼男丁死於刀劍,女人沒為性奴。除了沒有衝鋒槍和互聯網,中世紀的伊斯蘭哈裡發們所做的和今天的 "伊斯蘭國" 毫無二致。
最近一個可與之相比的例子,就是伊朗的宗教革命,雖然那是 "伊斯蘭國" 的死敵什葉派發動的,但在向一切西方文明價值宣戰上,二者奉行的是同一個 "鐵與血" 的原則。當然,我們也不要忘了共產主義革命,在俄國、中國、北韓和印度支那的 "共產主義革命" 中,革命者出於其 "高貴的革命理想",也表現出同樣的殘忍,同樣無視一切人類既有的價值倫理。
奇怪的是,當我們對其中的個別人物單單從個人品格上觀察時,卻很難做出他或她 "是個十惡不赦的壞人" 的結論。前不久,記者詳細了解了一個從加拿大投奔 "伊斯蘭國" 的青年人,他周圍的人都對他有很好的印象,說他是個 "有禮貌、熱情、有愛心的青年人"。我們也常常看到敵對陣營的人互相欣賞的文字,中國的 "反動派" 們對 "革命領袖" 如毛劉周鄧也不乏褒揚之詞。所以,"伊斯蘭國" 的所作所為決不是個別壞人的作為,而是一場規模空前的宗教革命﹐其目的就是要建立一個橫跨歐亞非的 "伊斯蘭哈裡法國"。
筆者這幾天觀摩香港 "佔中"、伊波拉肆虐、烏俄角力、中日朝韓菲越印巴斗法,忽然生出一個意念:也許在本世紀後半期將要發生的意識形態對壘,比眼前發生的這一切會更加慘烈百倍也未可知也!
幾天前我曾看過一個視頻(http://www.cbn.com/tv/mbdplayr.aspx?bcid=1509282970001),看看視頻裡接受採訪的那位,我心裡就冒出一個意念:這不就是輕年時代的周恩來嗎?外表文質彬彬、有禮有則,出言不疾不徐、和藹可親,而表達出來的內容卻叫人不寒而栗:"民主是謬誤,全面實行伊斯蘭教法才是正道! "(主張廢除死刑的 "人道主義者" 們小心了,"伊斯蘭教法" 就意味著判死刑如交警開罰單一般簡明:通奸者,死;同性戀者,死;看好萊塢影片者,死;......,當然最終極的審判是,無論你是基督徒、佛教徒、印度教徒、薩蠻教徒......還是 "馬列教徒",若有敢不皈信 "安拉" 的,只有一個結局:死。)
有個英文詞,complacency,是否可以翻作 "志得意滿"?現今的時代可以說正是發源於西歐,並逐漸佔領全世界的,以高揚 "個人" 為其突出特徵的自由主義者志得意滿的時代。然而,一個預言式的警告卻揮之不去:盛宴即將結束!
"伊斯蘭國" 的突然勃興使許多觀察家手足失措,他們忽然意識到這些 "極端恐怖主義組織" 並非他們心目中的 "烏合之眾",參與其中的也不僅僅是一些流氓混混,很多成員似乎算得上是有堅定信仰,有宏圖大志,懂得戰略戰術的飽學之士,比如那些從歐、美、澳等地偷跑出去參加 "伊斯蘭國" 的﹐很多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青年人,甚至還有在社會上很成功的專業人士。如果站在他們的立場上看,他們可能都算得上是無私無畏,為自己的信仰獻身的 "勇士"。
按照前利比亞獨裁者卡扎菲的預言,現在離歐洲的全面 "伊斯蘭化" 還有 30 多年的時間了,美國(還有加拿大)準備好面對一個 "伊斯蘭化的歐洲" 了嗎?假如有一天果真有一個橫跨歐洲、北非、中亞的 "伊斯蘭哈裡法國" 橫空出世,美國將如何應對?中國、俄國又將如何應對?
當下,美國及其盟友正在對 "伊斯蘭國" 實施空中打擊,他們的戰略家們多數都承認,長遠來看,空襲只能暫時遏阻 "伊斯蘭國",而無法徹底瓦解它。那麼為什麼不派遣地面部隊呢?熱愛生命、維護和平的選民不答應,債台高筑的國家財政也負擔不起!
其實,一個沒人願意坦承的事實是,由西方左派主導的 "主流" 意識形態已成功地為西方 "帝國主義" 去勢:極端個人主義直接導致了傳統婚姻家庭的解體,進而導致人口再生能力失序(若不倚靠大量移民,西方國家,包括 "西化" 程度比較高的國家和地區,已經無法維持正常的經濟運作,更何況大規模戰爭所需的兵源呢!)在豐衣足食、博愛寬容的環境裡養育出來的新一代國民,溫馴純良,怎能與凶狠毒辣、殺人不眨眼 "聖戰士" 短兵相接,近身搏擊?高福利制度也使養尊處優的國民很難再過勒緊褲帶,艱苦努力的生活。回顧一下第一、第二次世界大戰的歷史,以美國為首的 "自由世界" 還有那樣的戰爭動員能力嗎?
主耶穌曾經向跟隨祂的門徒說明末日的預兆:"民要攻打民,國要攻打國,地要大大震動,多處必有饑荒、瘟疫,又有可怕的異象和大神跡從天上顯現。但這一切的事以先,人要下手拿住你們,逼迫你們,把你們交給會堂,並且收在監裡,又為我的名拉你們到君王諸侯面前。"(路21:10-11)
禽流感、薩斯、伊波拉......,似乎已經讓我們親見瘟疫的恐怖,而饑荒與戰爭的威脅從來沒有真正離開過人類,"伊斯蘭國" 的崛起已經向世人充分地、活生生地展示了宗教逼迫的嚴酷和慘烈,至於它會不會把全世界推入到另一場曠日持久的血腥戰爭,所留下的懸念其實並不是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