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爸爸:願主耶穌的平安歸於您!爸,您在身心的軟弱中,心裡有一些痛苦煩悶,這是很自然,也是很正常的。任何人突然遭遇逆境危難,都難免會產生一些恐懼和焦慮。有時,這些應激的體驗強大到一個地步,它壓迫得人喘不過氣來,發自內心的驚駭震撼,使人完全不能解釋和接受。
但是,在大多數情況下,這種由於突然降臨的患難所造成的心裡衝擊,終會漸漸平復下來;並且當人越早接受他所遭遇的,越敢於正視它,心靈平靜的恢復就來得越快。另外,對於那些心靈因為有信仰而被安置的人來說,患難所帶來的試煉不但是可以經受的,而且還會因為忍受試煉並且得勝,竟最終成為自己生命的寶貴財富和對他人的祝福。
爸,您在得知自己的病況後,曾跟兒討論過您的一些困擾—兒覺得這是您第一個十分正面的反應,它標誌著您已經開始面對您所不情願接受的現實,並試圖理解它—您告訴兒,您週圍也有些同事患了扁平苔癬,但都沒有癌變,偏偏您的卻癌變了;您還說您一生不吸菸,但最終還是在肺裡出了狀況。您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為什麼發生在您的身上?
您所提出的疑問,固然只是關乎您的個人境遇;但是,這實際上是個大的不得了的問題—是關於苦難的問題,關於為何義人遭難,不得善果的困惑。古今中外,歷朝歷代,許許多多的人們,從偉賢聖哲到平樸凡俗,都無數次地發出過這樣的疑問。這是個被神學家和哲學家稱之為 "宇宙性難題" 的疑問!
"苦難" 是什麼?這似乎是個人人都能親身感受,卻又無法說清楚的東西。有人將苦難定義為人們不願意經歷卻又不得不經歷,並使人產生痛苦感受的經驗;還有人視苦難為人類的生存狀態,認為人一生下來就經歷苦難,並為之哭泣;甚至還有人說,人本身就是苦難!
從經驗和理性兩方面來看,很難說上面的解釋有什麼不對。然而,兒從《聖經》所傳達的真理中看見,"苦難" 並非一開始就是人類的生存狀態。當人類的始祖在樂園裡與上帝同行的時候,他們生活在一個一切 "都甚好" 的世界裡(《創世紀》第1章31節),安享上帝所賜的幸福歡樂;那時,"苦難" 對人來說,不但是從未經歷,而且是聞所未聞的,因為它根本不存在。
人們不用勞苦耕作,卻有豐盛的食物可供享用;他們赤身露體,不穿衣物,可大自然卻沒有風霜雨雪,酷熱嚴寒使他們受苦;飛鳥游魚走獸昆蟲,各從其類,沒有一樣傷人害物。人類與大自然中的萬物和諧相處,從不覺得受到威脅;人與人之間相互親愛,彼此扶助,沒有分歧爭鬥,更沒有剝削、壓迫和戰爭。那是一個人與上帝,人與自然,人與人之間完美和諧的世代。
人類那時沒有疾病,並且享有我們今天難以想像的長壽;甚至在人類墮落而失去樂園之後很久,他們的壽命仍比現在長得多,而且也少有我們今天遍地肆虐的疾病。最近,科學家通過對古埃及木乃伊進行的病理研究發現,在生活於三、四千年前的人們中間,癌症還是十分罕見的疾病。
那麼,苦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人類從什麼時候才墜入痛苦的深淵而無法自拔?《聖經》告訴我們:這一切開始於人類背棄上帝,企圖自扮上帝,分別善惡的時候。當人類說,讓我們自己作萬物的主宰,作真理的尺度,作自己命運的主人吧!那一刻,"天起了?風"(《創世紀》第3章8節),人在上帝的憤怒中被逐出樂園,再也無法靠己力返回;地也受了詛咒,以至荊棘遍野,災害頻仍;人不僅"汗流滿面才得糊口"(《創世紀》第3章19節),而且還失去了往日身體的強壯和健康,就連繁衍後代也成了 "多受苦楚" 的事情(《創世紀》第3章16節)。
人遠離了上帝,失去了愛與和平的源泉,自私、狂傲、貪婪、嫉妒、欺騙、仇恨、爭競......,一切罪惡的情欲便發動起來—夫妻爭鬥,手足相殘,戰爭殺戮開始成了人類生活的常態。苦難,像一張從天而降的黑色大網,將人類嚴嚴實實地罩住,誰也不能脫逃。苦難,實在是與人類的犯罪密切相關的。苦罪懸迷,成為人類數千年來渴望解答而無法解答,急欲解脫卻無力解脫的悲劇和宿命!
既然整個人類都陷入了苦難的泥淖中不能自拔, 苦罪的權勢就不可能不涉及到人類的每一個個體。當全人類在痛苦中掙扎已經成為歷史的既成事實,個體的痛苦就變得不可避免了。於是 "人生就是苦難" 便成了任何人都難以逃避的鐵律!
人的苦難與人的犯罪相關,這對所有的人都是事實,因為在上帝眼裡,"世人都犯了罪,虧缺了上帝的榮耀。"(《羅馬書》三章25節)既然每個人在人類的罪中有份,每個人在人類的苦難中也必然有份。這是人們不難理解的道理。
但是,儘管我們承認人類的犯罪和苦難之間的相關性,我們卻不可以簡單武斷地將人的某個具體的苦難,與某個具體的犯罪線性地聯繫起來。無論是對某個個體的患難,還是對某個群體的苦難,都不可作此簡單化的論斷。我們絕不能斷定,南亞海嘯、汶川地震、舟曲泥石流或印尼的火山噴發等等,是因為那兒的人民犯了什麼具體的罪,因而受到了上帝的懲罰;我們也不能夠將某個人的疾病事故等,歸咎於他犯了什麼罪。我們只能靠著上帝在《聖經》裡給我們的?示,去理解和闡釋苦罪;卻不能自以為是地去扮演上帝,擅斷是非。
《聖經》裡有一段記載,是說耶穌的門徒看到一個生來就失明的人,於是就問耶穌說:"老師,這人生來就是瞎眼的,是誰犯了罪?是這人呢,是他父母呢?"耶穌回答說:"也不是這人犯了罪,也不是他父母犯了罪,是要在他身上顯出上帝的作為來。"於是就上前開了這盲人的眼睛,這人就看見了(《約翰福音》九章1-3節)。我們通過這個故事能明白什麼呢?
首先,那個盲人無可爭議地也是個罪人,他的先天性失明是人類因犯罪而遭受苦難的命運表徵;但是,這苦難具體到他這個人身上,並非直接地起源於他本人或者他父母所犯的罪, 耶穌也沒有這樣定他的罪,而是要通過他所遭受的苦難,彰顯上帝籍著他兒子耶穌基督所施行的赦罪大恩和醫治大能,從而使父和子同得榮耀。
爸,您所經歷的,其實也完全可以循著這個途徑去尋求答案:如果您不拘泥於和那兩三個沒有發生癌變的同事相比較,而是把眼光放開一些,您就會發現,過去一年裡,你們研究所有 50 多人被查出罹患癌症;而癌症在全中國,全亞洲乃至全世界,還在以驚人的速度蔓延,侵蝕攻擊各階層各年齡段的人們,成為威脅人類生命和健康的頭號殺手。您只是那眾多的受害者中間的一個。
您從不吸菸,也沒有其他不良嗜好,這當然是有益的生活方式;但這不一定就給您的健康上了保險。您生活在空氣、水和食物,都來自遭到污染的大環境中;您的生活空間和生活方式是典型城市化的:您用液化石油氣煮飯,用熱得冒菸的油鍋炒菜,您週圍有多得不計其數的人在吞雲吐霧;您年輕時南征北戰,在各種各樣的氣候環境中生存,肺部患過結核, 晚年又傷及肋骨......。沒有人知道,這一切環境,生活方式,經歷和傷病的共同作用,在您裡面的細胞層面上,造成了怎樣的影響和改變。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這一切因素中,有許多不是您能夠預知和控制的;人類生活總體的災難性進程,您和其他所有的人都身臨其中,在這苦罪世界的不可抗力面前,您一個人又何能指望獨善其身呢?